烟岚探山

【锤基/abo】 单亲哥哥 「2」

大量私设，成锤幼基注意！！！！！
养成日常XD
暂时还看不出abo设emmm
前文和设定请走

单亲哥哥 「1」 

2.
『Loki！没人要的小骗子！』

被指着鼻尖大骂的孩子生着一张极为精致的面容，大大的眼睛仿佛鹿一般水润纯良。他有着白皙的皮肤，翠绿如猫眼的虹膜，还有小巧高挺的鼻梁和淡色的唇——可以想象他长大之后会是如何一个迷人的omega——但他站在暴雨中，乌黑的卷发被雨水浸透，黏在冰冷的皮肤上，透出一股病态的虚弱。

银蛇般的闪电撕裂夜幕，照亮冬青和蔷薇的院子，樱桃树的叶子在布帛撕裂般的雷声中被惊得惨白，就像那个独自站在雨幕中的孩子一般。

年幼的孩子们在廊下三两挤成一团，中间是一个被吓得大哭的小姑娘。她的女伴伸出幼弱的胳膊抱住她，对着Loki扮鬼脸。

『不是你！大骗子！永远不会有人要你的！你这个大骗子！妒忌鬼！』

张牙舞爪的小男孩对雨幕中显得苍白无力的男孩举起肉嘟嘟的拳头，他与同伴一道，都是那个大哭不止的小姑娘的忠实护拥者。

『我……』

男孩迷茫地看向自己的掌心。

『不是故意的……』

Becky要走了，他原本想变个小熊给她，谁知道会变成一条碗口粗的绿色毒蛇。

院子潮湿的泥土里蜷伏着一道幽幽的绿色，毒蛇向自己的主人游去，和Loki如出一辙的绿眼睛如匕首般直直扫过廊下的孩子。

『你……』小胖子被吓得后退一步，想到什么似的往后看了一眼。所有孩子都在等着他伸张正义。他是一群孩子里年纪最大最强壮的，只有他才能和古怪的Loki抗衡。

『我说了不是故意的。』

男孩抬起自己绿松石般璀璨的眸子，精致的小脸爬上几丝怒意。

『是故意的，就是！你向来喜欢恶作剧，没有会喜欢你！』

『我不是！』

男孩被戳到痛处一般尖叫起来，他幼嫩的嗓音伴着雷声划破天际，寒冰的风暴与瓢泼大雨一起扑向长廊——

而下一个瞬间，那条幽绿色的蛇扑向孩子们。它庞大的身躯挡住锐利的碎冰与寒风，坚硬的鳞片被切割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冰凌插入血肉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冰冷的血液如蔷薇花瓣般四散在漫天雨雪中。毒蛇的眸子闪了一下，而后维持着僵硬的插满长长短短冰冷的模样重重倒了下去，溅起一地血水。

短暂的死寂后，孩子们惊恐的尖叫点亮了先生小姐们的房间。

『Loki！』

『Mrs.Miller……』

急急披上雨衣带上手电出门的女人搂住围拢到她身边的孩子们。Loki大大的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那双眼睛简直像野兽一样在黑夜里发着幽幽的光，又透露着丝丝委屈与渴求。厌恶地避开Loki的目光，在孩子们的七嘴八舌中，Miller看清了躺在廊下的巨蛇——它血肉模糊的身体，流淌的内脏还有粉红的骨骼，都随着Loki魔法的失效缓缓腐烂——而这无一不令她几欲作呕。

『Loki！』

手电筒雪亮的灯光照到可怜的，淋了一刻钟有余的雨的孩子身上。

『要是少一点这些恶心的把戏，我想会有人要领养你的！』

『你真是个糟糕的家伙……去紧闭室吧，待在那儿，在院长知道这件事并且做出处理之前，不准乱跑！』

那位中年女性beta搂着哭哭啼啼的孩子们，毫不留情地向另一个孩子表达恶意。

『我没有……』

Loki茫然地看着卧室温暖的橙黄色灯光对他关上大门。

蛇明明是去保护他们的啊……

男孩翠绿的眸子里一点微弱的光芒如冰天雪地里的火焰一般，摇曳挣扎，最后暗如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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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儿的雨可够大的。」

托尔将手机夹在脸颊与肩膀之间，以这个别扭的姿势忙忙碌碌。

『谁说不是呢？我给Loki买了个小熊，你说他会喜欢吗？』

「humm，你这样的神不应该比我们更了解吗？」他听得出对面的男人嚼了满口甜甜圈后戏谑的语气。

『Tony，可我的弟弟现在是个中庭人，我不敢保证他是不是还喜欢以前那些东西。』雷神不悦地捏了捏小熊的脑袋。

「他会喜欢的，」Steve温柔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没有一个孩子会拒绝穿着红披风的泰迪熊。」

「wow，我没发现你最近讽刺的功力加强了。」

「嗯？」

「那只熊的红披风啊，你不觉得它蠢爆了吗？你想拿这个去侮辱匿弟弟的智商吗？」

「Tony，够了……Thor我不是这个意思……」

『真是烦人。』

男人掐断通话，看了一眼穿着红披风的小熊。

『哪里蠢了……嘿，这可是我经典的披风……』

粗糙的手指顺着丝绸柔软的触感往下，长长的睫毛遮住海蓝色的眸子。

他弟弟……会喜欢他的东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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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怒吼着爬上泥泞的山坡。雨刮器发疯般在前窗舞动，Thor手握方向盘，蓝眼睛再车内散发着幽光的仪表盘和再风暴中摇曳的树木之间来回。

孤儿院尖尖的房顶在一闪而过的银光中被镀上衰败的气息。男人随手将车停在路边，皮靴踩着泥水，单手撑伞，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熊。

瓢泼雨水与风裹挟着在孤儿院的牌子前连绵起一阵又一阵海浪般的雨幕。雨滴打在伞面的力道与密度极大，伞骨边侧凹下去的地方汇聚出细细的水流，哗啦啦往下淌。

Thor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湿烂的泥土里，湿黏的泥浆黏上他可怜的靴子，污水溅上牛仔裤——他出来前特意挑了套干净的衣服，今晚过去又得送去洗衣店——这种狂风暴雨的日子里伞地作用几乎为零。Thor很快就感觉到山里的寒气透过湿漉漉的衣衫往骨头里渗。

『什么鬼地方。』

雷神小声咒骂道。想到年幼的弟弟住在这种偏僻荒陋的地方，再想想阿斯加德温暖光明的宫殿，Thor心里就一阵恶寒。

他不喜欢这里阴森的森林，也许晴天的夜晚，半轮月亮在云层中闪闪烁烁，猫头鹰和乌鸦低低密语。这种地方很适合从前的Loki，神秘，邪恶，同样是那么美丽。

『请进吧，Sir.Thor。』

孤儿院只有一间房间还亮着，Thor拧开门把手的时候，空旷的长桌边上坐着几个孤儿院的管事，他们蓝色绿色或是棕色的眼睛齐刷刷向Thor射来目光，令这位雷神手足无措起来。

『呃，晚上好，Mr.Fritz。』Thor点点自己沾满泥水的脚尖，第一步就在那看起来极为昂贵的地毯上留下一个脏脚印。

『没关系先生，请进吧。』

老先生极为和蔼地点头道。

『这几位都是孤儿院的管事，很荣幸见到您。』

侍女上前取走他手上滴滴答答淌水的伞，Thor一惊，旋即尴尬地抬起手，向每个人点点头。

Mr.Fritz，我觉得我们还是直接切入正题吧。』雷神拉开椅子，十指交叉在一帮姿容极为庄重的老人面前坐下，『我是来领养……』

『Loki·Odinson，Mr.Stark已经告诉我了。』Fritz看着Thor接过咖啡，拿银匙搅动十数下后和蔼地笑笑，『要奶和糖吗？』

『哦，谢谢，不用。』

他报以极为局促的笑容，想也没想拿起咖啡猛灌一口——

哦，真他妈的苦。

雷神蔚蓝的眼睛几个老家伙带上点笑意的又老又皱的脸，赶紧清清嗓子调整好仪态。

『可以告诉我您为什么想要那个孩子吗？您知道的，Loki可不如您想的那般甜美。』

是啊，的确没有。Thor想起他们千百年来的坎坎坷坷，忍不住叹了一声。

『我想那个孩子就像……哦，这杯咖啡，苦是苦了点，但是，它的余味真的非常，呃……馥郁。』

『Mr.Thor，他可不是一般的孩子。』那种苍老但和蔼的笑声令Thor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Mr.Fritz，我也是个有些特殊地人……如果那个孩子有什么你们无法制服的能力的话，就只剩下我了？』

『这个地方很闭塞，远古留下来的屏障隔开了外界的一切。我不知道你是谁，和每个来收养孩子的人一样，你必须告诉我你能否照顾好他，以及——』Fritz顿了顿，他很老了，浑浊的虹膜令Thor有些呆滞，『为什么要那个孩子。』

这个可怜的神，没了母亲，弟弟，父亲，锤子，头发，眼睛，家园……就算他重新得到了妙尔尼尔，蓄回了金发，被治愈了眼睛，建造了另一个Asgard。可是他的世界早就天翻地覆，就像他逃避了新的家园生活在中庭，和Jane结了婚又离了婚一样「1」。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该做什么，每天除了上上酒吧就是去复仇者大厦打卡上班。而他整个人又被一种极其微妙的心理占据——他在追寻过去的同时逃避现在。即使是那些被命运恩赐回来的东西都带上了一种诡异的感觉——他不能完全接受自己对它们的所有权，他觉得自己还是永远地失去了它们，永远无法被彻底补偿——这种感觉他相信Loki也曾有过，迷茫，失措，除了暴躁如火药桶的情绪之外没有发泄的渠道。

可他还有一个选择，还有一个唯一的慰藉活在中庭。

『我……Mr.Fritz，我失去了太多，甚至……我刚刚失去了一切。这几年过得非常糟糕，您想不到的糟糕。』Thor漂亮的蓝眼睛盯着剩下小半杯的咖啡，那里倒影出他眼里微微的亮光，于是他摸摸下巴，移开视线，左右扫视佯装思考，『Sir，我想我需要一个家，Loki也要……如果我们是世界上最难寻找到家庭的两个人，那么就让我们凑在一起碰碰运气吧。』

『你很需要他？』

『不止我需要他，我想他也需要我。』雷神咂咂嘴，才发现自己的嘴唇都干了，『我结过婚，不过现在离婚了。也照顾过弟弟……呃，我希望您相信我我可以非常好地照顾他。』

『为什么离婚呢？』

『这个……呃……她不高兴我三天两头把弟弟接到身边，这打乱了她的生活。而且我也很忙。可老实说我，呃，我离不开那个小崽子。我的弟弟是个非常挑剔的人，但是，非常可爱。』

说完这段的Thor耳朵嗡嗡作响。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和Loki一样能说谎了。

『后来我弟弟生病死了，我为了给他治病花光了积蓄，和女友闹掰。后面的日子我过得浑浑噩噩，现在是时候清醒一下了，要个孩子养在身边。』

『这真是有趣……不过没关系，Mr.Stark已经把您的信息发给我了。年轻人，希望你不要把Loki当做你弟弟的替代品，他就是他，别的谁都不是。』

嘿，他就是我弟弟！Thor在心里懊恼地吼道。好在Fritz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唠叨下去，而是拄起拐杖，颤巍巍站了起来。

『我可以去见见他吗？』Thor咂咂嘴，问道。

『你得先问问Mrs.Miller……』

门口的吱呀声混着狂风暴雨的怒吼灌进屋里。羽翼中年女性beta娇小的身躯来说太大了，正簌簌直响。那个女人脱下雨衣后接过侍女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滴水的头发，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塞在另外一位侍女手里的托盘上。

『哦，真是该死。』

她嘟哝到，面色不善，仿佛刚经历一场梦魇一般。

『怎么了，Mrs.Miller？』

Fritz柔声道。

『问你那个小撒谎精巫师去吧！Fritz！不过现在那些东西已经烂掉了——我真不想回忆，这是我见过最糟糕的场景。我说过我们不该收养那个小扫把星，他除了会骗人就是嫉妒，恶作剧，整得那些好孩子们每夜都在梦魇中被惊醒——』

『可是除了我们，还有什么地方能收容他呢？』老人的面色依旧和悦，仿佛那个女人不曾如渴了三天的人一样饮咖啡，『我们要包容……』

『是的，纵容他，让别的孩子受苦！』Miller尖声哼道，仿佛不愿再谈论一般移开视线，才注意到呆立在一边的Thor。

『这位是？……』

『来自纽约的Mr.Thor。』

『哦，真感谢您这样的善人，又可以帮一位孩子脱离苦海了。』女人理理凌乱的衣领，眼角的皱纹在笑容下堆积起来，『Susan是这里最乖的孩子……』

『这位先生想领养Loki——』Fritz打趣一般道。而后Thor看见这位女士脸上的笑容飞快凝固，变质，那种混杂着惊愕和不理解的眼神简直可以被翻译为「这人是白痴吗？」。

『呃……我带走Loki的话，可以帮你们全都脱离苦海。』雷神结结巴巴的话语可不如他的外表那般动人，『所以，您可以带我去看看他吗？』

『……他在黑屋里，你想见的话，就破例吧。』女人背过身去取她的雨衣，Thor敢保证自己看见她一头掺着白色的金发不解地晃了晃。

『那只熊不错，Mr.Thor。』

————————————————

Thor从未想过孤儿院会有如此阴森的地方，那名负责孩子起居的女士在打开黑屋大门之后便把钥匙丢在了他手里，叮嘱两句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间很大，空旷异常。泥泞的地面被青苔覆盖，又湿又滑。古老的墙面上生满苔藓。Thor踏进去的时候，还听见了老鼠跑动和吱吱叫的声响。而后一股不知源头的腐臭味钻入鼻腔，令雷神皱起眉头。

『Loki？』

他柔声呼唤道。

房间角落里的铁丝床上发出咯啦一声轻响。闪电的光穿过床板斜上方小小的窗户，照进这个在雨天格外阴冷潮湿的黑屋。

『你是谁？』

稚嫩的童声令Thor几乎遏制不住自己的喜悦。那是他弟弟！他的灵魂在被面前那个小Loki呼唤着，无论Loki变成什么模样，他的灵魂都会知道。

『Thor，来自纽约。』他小步接近那个孩子，『你未来的哥哥。』

Loki小小的身子忽然步入柔光，男孩的指尖闪动着一团柔和如萤火虫般的绿光:『您是不是记错了。』

『没有。』Thor端详着弟弟那张尚且年幼的脸蛋。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没有血色的唇，大大的绿宝石似的眼睛仿佛每时每刻都闪着水光，高挺秀气的鼻子也依稀残留着他死去弟弟的特征，『我就是来收养你的。』

『Mr.Fritz说过他从不骗人……』小家伙垂下眼皮，声音听不出悲喜。

『这和他没有关系，是我打算收养你。』Thor小声道，走到弟弟床边坐下的时候，脆弱的床板发出吱呀呻吟，『而且我只想收养你。』

他看到Loki碧绿的眸子里骤然放出光泽——那种充斥着希望的光芒他多久没在弟弟眼里看到了？两年？三年？四年？还是在过去整整一千年的过半时间里——然而Loki宝石般的眸子很快就暗淡下去，仿佛被吹熄的烛火。

『虽然我们刚见面……但是，Loki，我很喜欢你，我想当你的哥哥。你愿意和我走吗？』

『我们才刚见面。』Loki摇摇头，『而且你能忍受这个吗？』

冰冷的感觉顺着Thor的的手臂上爬，小蛇翠绿的鳞片散发着毒液般危险的光。

『哦老天，它可真漂亮。』Thor眯起眼，笑声仿佛加州阳光般温暖，『不是吗？瞧它的眼睛——』

『你喜欢蛇？』

他能听出来那孩子的惊讶。

『是啊，很喜欢，我弟弟以前还会变成蛇给我看。』Thor看了一眼Loki，『不过他已经不在了。』

『你弟弟也会魔法？』

『是的，他是个出色的法师。』

『我还以为……』

『你不是怪物，Loki。我认识的别的人里面也有像你一样身负魔法的存在。』

『你不是一个人。』

那孩子沉默了，他瘦弱的身子缩在长袍里，抱着膝盖。

『Loki，别成为一个人好吗？』

别像以前那样离开我。

Thor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搭上那孩子的肩头。Loki没有拒绝。于是得到鼓励地雷神搂住男孩单薄的肩膀，侧过身，将他环入怀中。

『嘿，听着。』他将小Loki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我曾经有过一个像你一样可爱的弟弟，但是因为我的失误，他过得非常不快乐，整天为自己只会魔法这件事情难过。他没有得到过父母太多关注，也没有得到任何赞许，甚至连仅有的爱也是从哥哥那里勉强得到的。后来因为我的失误，他死了……』

Loki将脑袋埋在Thor胸口。

『我很愧疚，我一直深爱着他……我没有尽到哥哥的职责。我想重来一次，我想好好地当一位哥哥，Loki，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嘿，这个孩子应该成为我的血亲。我们之间有纽带相连。而这一次，我不会再犯任何错误了。』

『Loki，魔法不是错误，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Thor更加小心地抱紧了Loki，等他的回答。

而那个孩子只是蜷缩起身子，将自己更多地塞在Thor怀里，更多地让他抱紧自己。

『阴影追逐光明而生。』

Loki喃喃道，拽紧了哥哥的衣衫。

「1」:我私设！！！！

〖tbc〗